重生到九零年代创业的小说,重生八零小说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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重生八零发家致富》是一篇穿书文,作者是风芒。

【内容简介】

重生成八十年代小破村的村姑?亲妈跟野男人跑了?亲爸是杀人犯?

夏茗淡定地表示:这都是小case!

且看她如何冲出小破村,一路开挂逆袭,走上发家致富路!

某个被冷落的男人不乐意了:“媳妇,赚钱哪有我重要?回家陪我,我养你,乖~”

夏茗看着自己存折里的一长串数字,笑了:“谁养谁,还不一定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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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章 重生

深山野岭,四下无人。

夏茗背着旧竹篓,忍着额头上的伤,拖着累到发麻的双脚,孤身走在山路上,整个人却是懵的。

因为两个小时前,她刚在繁华市中心的地标建筑顶层,开完年度股东会议,进了电梯却碰上电梯事故,一条小命就这么没了。

一转眼的功夫,她稀里糊涂从破旧的小床上醒过来,看到一个容貌尖酸的中年女人抓着旧竹篓往她身上砸,唾沫横飞叱骂她。

那会儿夏茗脑袋里混混沌沌的,那女人一声高过一声地在她耳边叱骂,到底说了什么,夏茗根本听不清,只隐约听到那女人让她去山里收竹笋。

“竹笋在哪里?”夏茗下意识回了一句。

她说话有气无力,但声音很特别,带着她自己完全不熟悉,也没有察觉到的酥软妩媚。

额头上一道淌血的伤口,衬得她好看的脸,惨白得可怕。

看到夏茗额头上狰狞的血口,中年女人讥笑一声,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咒骂。

那声音,跟千万只苍蝇在耳边嗡嗡嗡似的,夏茗听得脑袋阵阵刺痛。

夏茗不想再听女人叨叨,抓起竹篓,艰难从破床上爬起来,踉跄着出了门,结果刚出房间,差点撞上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。

那老妇仿佛被什么脏东西碰到了一般,连连倒退两步,对着夏茗也是一通臭骂,低俗恶毒的脏字一个劲往外飚。

院子里正在啄谷子的鸡,直接被老妇这嗓子吓得到处窜,鸡毛乱舞,门口拴着的老狗,也跟着一阵狂吠。

真正的鸡飞狗跳。

嘈杂的动静,闹得夏茗脑袋都要炸了。

额头上的伤更痛了,她身体摇摇欲坠,扶着木门框才勉强站稳。

那老妇见状,露出刻薄的厌恶神情,一脚踢在竹篓上,斥道:“贱蹄子,这点伤能要了你的命?这伤怎么来的,你自己心里清楚!不干不净的破鞋,别想着趁机偷懒!”

竹篓翻倒,装在里头的镰刀飞出来,要不是夏茗及时往旁边挪了一步,飞出的镰刀,只怕要割伤她的小脚。

老妇见夏茗闪躲,神色变得狰狞,又怒斥道:“夏茗,我告诉你,天黑之前不把竹笋收回来,你就不用回来了,在山里过夜喂蚊子吧!”

说罢,老妇气冲冲转身进门,还“呯”的一声,重重地把木门给甩上了。

门里,还隐约传来老妇和先前那个女人的声音,骂骂咧咧的,都不是什么好话。

那会儿,夏茗脑壳疼得要命,整个人都懵了。

此时此刻,她站在山顶,望着起伏的山峦,终于从自己重生的事实中回过神来了。

回过神的第一个念头,就是特别特别想对老天爷竖中指。

因为老天爷直接让她从事业有成的集团高管,变成了八十年代一穷二白的小村姑“夏茗”,却没让她从原主“夏茗”身上,继承到任何记忆。

这就非常卧槽了。

夏茗头疼地揉了揉眉心,结果却牵动了额头上的伤口,疼得她差点飙泪。

这时,不远处的小山路,走过来两个背着竹篓,似乎刚做完农活的村妇。

遇到夏茗,两个村妇对视一眼,眼神都透出了几分不善。

编着麻花辫的村妇,眼睛直勾勾盯着夏茗那张即便苍白,也好看得过分的小脸,暗暗低咒了一句什么。

她目光不善,脸上却挂着热络的笑容,朝夏茗挥手打招呼,“夏茗,这大中午的,我们都收工回去吃午饭了,你家里人还把你赶出来干活?哎呦,瞧瞧你额上的伤,那个……的时候吧?这伤口要是留疤了,可就浪费了你这张脸了。”

听出这番话里的阴阳怪气,夏茗微微眯起眼,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麻花辫村妇。

明明夏茗脸上神色淡淡,眼神也平静得可怕,愣是把麻花辫村妇看得浑身发毛,脸上虚假的笑容险些挂不住。

夏茗扫了一眼她后背的竹篓,看到了几节鲜嫩的竹笋,遂问道:“我正要去收竹笋,但记不清具体位置在哪里了,你知道吗?”

话音刚落,夏茗就被自己的声音愣住了。

这嗓音实在是妩媚过了头,娇柔似妖,还夹杂着蚀骨的媚,真真是标准的狐媚嗓音,一开口就能让人酥了半身骨头。

夏茗先前没太留意到,现在注意到了,就不大乐意开口了。

麻花辫村妇听到这撩人的嗓音,心里很不舒坦,再看夏茗那张比声音还勾人的俏脸,更是妒火乱窜。

眼见夏茗盯着她竹篓里的竹笋看,她脸上的表情,有一瞬间的怪异,随之,她脸上挂着不自然的笑容,指了指另一座山头,给夏茗指了路,还详细地指出了具体的位置。

见她神色怪异,夏茗皱眉,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,但又说不清是哪里有问题。

她张了张嘴,话到嘴边,想起自己那狐媚的嗓音,把到了嘴边的“谢谢”二字咽了回去。

她朝麻花辫村妇礼貌地点了点头,背着竹篓朝村妇指路的方向走去。

麻花辫村妇死死盯着夏茗离去的背影,突然呸了一口,脸上不自然的表情不见了,露出灿烂而充满恶意的怪笑。

另一个短发的村妇见夏茗越走越远,表情很震惊,“夏茗家的竹笋,明明在相反的方向,你怎么给她指了这个方向?这个方向明明是村头王嫂家的。”

短发村妇很不解,看到麻花辫村妇脸上的怪笑,她只觉得脊背凉嗖嗖的,低呼道:“你是故意的?”

麻花辫村妇嬉皮笑脸的,并不否认。

她脸上恶意的笑容,让短发村妇头皮发麻,“那地方,要翻两座山头才能到,夏茗额头上的伤那么重,你还故意让她白折腾?而且村头王嫂是出了名的恶婆娘,要是夏茗真动了王嫂家的竹笋还被发现,王嫂非得扒了她的皮不可!”

麻花辫村妇毫不在意地耸了耸肩,对自己陷害夏茗的恶劣行为,丝毫没觉得有任何问题,反而因此得意不已。

她把肩上的竹篓卸下来,从竹篓里抓了两根鲜笋塞进短发村妇手里。

短发村妇连连拒绝。

别人不知道,可是她知道,这一箩筐的鲜笋,都是偷夏茗家的竹笋得来的,都是“赃物”。

第2章 初遇

“你偷了夏茗家的竹笋,还故意指错路,让夏茗去拿村头王嫂家的竹笋?”短发村妇很震惊。

“谁说我偷了?深山野岭的,谁看见了?你不说,我不说,谁知道?”麻花辫村妇舍不得两根鲜笋,但还是把两根鲜笋塞进短发村妇竹篓里。

因为这样,短发村妇就是共犯了,能堵住她的嘴,她就不会把竹笋是偷来的这件事说出去。

短发村妇看了一眼粗壮又鲜嫩的竹笋,犹豫了,“夏茗如果真的挖了王嫂家的竹笋,王嫂一定不会放过她的,说不定还要落得小偷的罪名,她的名声,本来已经就很差了……”

哪知道,麻花辫村妇却听不进去,反而冷笑道:“名声差赖谁,还不是她这贱蹄子自己闹出来的?她脑门儿上的伤,不也是她自己弄出来的?”

“长得一张狐狸精的脸,操着一口让人恶心的狐媚嗓子,去勾引自己堂姐的对象,这就罢了,还和村里又脏又臭的老无赖搞上了,脑门上的伤,可不就是和老无赖在玉米地乱搞的时候,给弄出来的?”

“这些恶心人的破事,村里谁不知道?我看就是她不检点,她家里的人都嫌她脏,看她碍眼,所以才不给她治伤,就把她赶出来收竹笋呢!”麻花辫村妇眉飞色舞地说。

短发村妇远远看了一眼夏茗快要消失的背影,有些迟疑,“我看她,好像也没这么……”

麻花辫村妇直接打断了她的话,“你别忘了,她就是个有娘生没娘养的,她妈早就跟野男人跑了,她爸就是个杀人犯,现在还在牢里蹲着呢,她又算个什么玩意儿?”

“陆家人根本就不认她这个子孙,连户口都不给她上,也不给她姓陆,不然你以为,陆家为什么出了一个姓夏的?摆明了告诉村里所有人,陆家人瞧不起她这个败坏门风的贱货呢。”

“而且我听说,她不仅长得不安分,人不检点,手脚也不干净,偷过家里很多次钱呢!前些天刚闹出来又偷家里的钱,被陆家人拿着扫把轰出家门,骂她那嗓门儿,大半个村子都听见了。”

麻花辫村妇满脸八卦地说着,言之凿凿的模样,好像真的亲眼见到了一样。

短发村妇听得一愣一愣的,想起来前些天,确实听到夏茗的大娘叉着腰,还抓着扫把往夏茗脸上怼,骂夏茗的嗓门,又响又难听。

想到这些,短发村妇对夏茗离去的背影,也露出了怀疑和一丝鄙夷,并且对于麻花辫村妇故意指错路,让夏茗绕远路去“偷”别人家的竹笋这件事,也觉得没什么错了,甚至还露出了看好戏的窃笑。

这时,远远地,一道干瘦的身影,朝这个方向走过来了。

“那是……村头王嫂?”

短发村妇眼睛一亮,转头麻花辫村妇相视一笑,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。

随之,她欢欢喜喜地收下了麻花辫村妇塞给她的鲜笋,嘴角挂着别有深意的窃笑,朝那道干瘦的身影走过去。

这头的猫腻,已经远去的夏茗,自然是不知道的。

此时的夏茗,正走在去往竹笋方向的山路上。

额头上的伤,让她脑壳很疼,但不得不硬着头皮,思考重生以来的两个小时内,发生过的每一件事,遇到的每一个人,还有以后的路,该怎么走。

这副身体的原主人,似乎很不受待见,但原因是什么,她还没来得及搞清楚,照目前的情形,只怕得先弄清楚状况再想对策,至于以后……

夏茗望了一眼起伏的山峦,突然生出一丝快意江湖的兴奋。

八十年代是后世公认的黄金年代,遍地是机遇,而她带着前世的记忆,起点比任何人都高。

她只需要一个机会,就能冲出这鸟不拉屎的小穷村,飞得比任何人快,比任何人高!

正想着,左前方的树丛,突然一阵异动。

“谁!”

夏茗低喝一声,攥紧了手里的镰刀,警惕地盯着树丛。

树丛间,窜过一道深绿色的身影,伴随着猛兽般凌厉的目光,射在夏茗的身上。

夏茗看不到对方的脸,但从隐约看到的身形判断,她几乎可以断定,对方是个男人。

一个危险而可怕的男人。

对方潜伏在树丛中,锋利如刀的目光,透过枝叶的缝隙,和夏茗的目光对上了。

一瞬间,夏茗竟有种被死神的目光锁定,身体被钉在原地无法动弹的错觉,令她遍体生寒。

心跳到了嗓子眼。

夏茗攥住镰刀放在胸前,死死盯着树丛的动静,“谁在那里!出来!”

话音未落,哗啦啦一声,树丛一阵剧烈晃动。

夏茗大惊,几乎下意识地倒退两步,警惕地挥起镰刀。

树丛晃动的动静,却没有朝她冲出来,而是以极快的速度,快速朝远处转移,直到消失不见。

原地,静得只剩夏茗剧烈的心跳声。

夏茗屏住呼吸,死死盯着树丛的动静,直到完全确定对方已经离开,不会突然去而复返,才长松一口气。

荒山野岭,四下无人的,要是遇到行凶歹徒什么的,喊个救命都没人听到,只能自求多福。

夏茗镇定下来,紧紧抓着镰刀,朝树丛的方向探过去。

浓密的树丛,有人闯过的痕迹,锋利的草叶上沾着血迹,横在半空中的树杈,还挂着一小片军绿色的碎布。

夏茗眉头紧蹙,伸手将那片碎布扯过来,摸到碎布上沾染的血迹。

血是新鲜的,那人“逃走”闯开的痕迹,染了一路的血。

可见,那人身上带着伤,并且伤的不轻。

“他到底是谁……”

夏茗无意识地把碎布抓在手里,心里对这个危险男人的身份有几分好奇,但是好奇心害死猫的道理,她还是明白的,因此并没有顺着男人离开的痕迹追过去,而是转身离开。

夏茗并没有留意到,树丛深处的男人,鹰隼般冷厉的双眸,正死死盯着她。

男人染着血的手里,正抓着一把枪。

黑洞洞的枪口,对准了夏茗转身离去的后脑勺。

第3章 诬陷

直到夏茗远去,确定夏茗没有威胁后,男人才收起枪。

那双犀利的鹰眸,深深望了夏茗婀娜的背影一眼,随之,他利落转身,窜入浓密的树林深处。

两人朝着相反的方向离开,都没有停留。

然而冥冥之中,命运的线,却已经朝着彼此的方向,交织在了一起。

夏茗找到了麻花辫村妇告诉她的小竹林。

正值春雨季,笋尖从枯叶中冒出来,又粗又嫩,野生而鲜活,看得夏茗眼睛都亮了。

在城市化高速发展的未来,这样原汁原味的野生鲜笋,可不多见。

夏茗放下竹篓,撸起袖子,拿了小锄头就开始挖。

没长高的竹笋是很脆的,没两下,竹篓里就装进了几根新挖的竹笋。

正要挖下一根竹笋,一道尖利的声音,就打断了夏茗的动作。

“好你个贱蹄子,偷自己家的钱还不够,还把主意打到我王丽娟家头上,敢偷我家的竹笋!”

伴随着怒气冲冲的叱骂,一个黄脸干瘦的女人,朝夏茗扑了过来,“我今天非打折了你这双贱手不可,看你还敢不敢偷东西!”

夏茗心下一沉,轻身倒退两步,避开了王丽娟挥过来的手。

“贱蹄子,还敢躲?!”王丽娟被夏茗的举动激怒,眼睛都瞪圆了,挥舞着双手,朝夏茗的脸和脖子抓去。

那双干瘦如柴的手满是黄泥,指甲僵硬锋利,还沾着黑乎乎的污垢,要是被她的手指甲刮到脸,只怕能直接把脸刮出血痕。

夏茗面色一冷,反手挡掉了王丽娟挥过来的手,脚下急退两步后站定,一双明艳的大桃花眼,冷冷地盯着王丽娟。

姣好的脸上,没有一丝表情,无形中竟带着几分不怒自威的气场。

这是她在集团股东大会上,面对十几个集团高层,依然能从容应对的气场。

一瞬间,王丽娟竟有种被慑住,不敢造次的错觉。

眼前的女子,不是她印象中的夏茗,这让她很震惊,莫名地忌惮。
夏茗扫一眼竹篓里的几根竹笋,危险地眯起了眼,“这片竹林,是你家的?”

“夏茗,甭给我装傻!”王丽娟扯着嗓子喝道。

她在村里,是出了名的泼辣吝啬,谁敢碰她家的东西一下,她能拿扫帚,满村子追着人喊打。

现在正是竹笋旺盛的季节,她惦记着自家竹笋,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,就怕哪个不长眼的,敢打她家竹笋的主意,因此三天两头地,要翻过几座山头来“巡视”。

“我碰到花娃子和四喜了,花娃子全都告诉我了,说你这贱蹄子要偷我家笋,我还当她吓唬我,现在被我逮了个正着,我看你还有什么话好说!看我今天,不把你这双贱手给废了不可!”

王丽娟神色狰狞,一边骂骂咧咧,一边从地上捡起一截枯木当木棍,扬手就朝夏茗挥了过来。

夏茗大惊。

眼见避无可避,夏茗狠狠一咬牙,非但不避开,反而直接朝王丽娟冲上去,在木棍挥过来之际挥起镰刀,砍了过去。

啪的一声,木棍被砍开,断开一个大大的裂口。

激烈的碰撞,震得王丽娟手腕发抖,手里的木棍抓不住,被力道震得飞了出去。

“啊!”王丽娟惊呼。

她捂着被震麻的手腕,满脸的不可置信,尖利喊道:“小贱人,你还敢打人?你偷我家的东西,还敢动手打人?你还不是还要拿镰刀杀人?你爸是杀人犯,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!也要当杀人犯,去牢里陪你爸吃牢饭?!”

夏茗淡淡一笑,挥了挥手里的镰刀,说:“我劝你说话客气一点,我这镰刀不长眼,说不准下一刀会砍中哪里,一个不小心,我就真成杀人犯了。”

王丽娟大惊。

夏茗要是真成杀人犯,被杀掉的人,可不就是她王丽娟吗?

这是威胁,赤裸裸的威胁。

夏茗说得云淡风轻,但她听得心惊肉跳。

王丽娟泼辣归泼辣,但不代表她不怕死。

想到夏茗那个杀人犯父亲,再看眼前的夏茗,王丽娟头皮阵阵发麻,喉咙跟被扼住了一般,一个字都骂不出来了。

眼前的夏茗,竟让她打从心眼里发憷。

夏茗沉吟一瞬,沉声说:“你说的花娃子,是不是编着麻花辫,还背着竹篓?她告诉你,我来偷你家笋?”

王丽娟愣了一下。

夏茗的问题对她来说很奇怪,但她只以为夏茗要耍花样,觉得夏茗想找借口狡辩。

她怎么可能想得到,眼前的夏茗换了“芯”,早就不是她认识的夏茗了。

“花娃子今天是编了麻花辫,要不是她好心提醒我,我还不知道你这小贱人,盯上了我家竹笋,想要偷鸡摸狗来偷东西!”王丽娟尖声叱骂,“跟你那杀人犯的爸一样,不是个好东西,偷自己家的钱,还要偷我家的笋!”

夏茗并不理会王丽娟的态度,只是若有所思地盯着王丽娟。

照王丽娟的意思,这副身体的原主人,父亲是个杀人犯,而原主人手脚不干净,偷过家里的钱,究竟确有其事,还是王丽娟造谣,夏茗暂时无法判断。

至于偷笋一事,王丽娟看起来不像是在撒谎,那么,就是她之前在路上遇到的麻花辫村妇,也就是所谓的花娃子在撒谎了。

骗她说王丽娟家的竹笋是她家的,让她来挖王丽娟的竹笋,又骗王丽娟说她偷竹笋,怂恿王丽娟来抓包,扣一个小偷的帽子下来,让她百口莫辩。

好一个一石二鸟。

难怪那个叫花娃子的村妇,当时神色闪躲,说话言辞闪烁,不敢和她对视,原来是心存恶意,做贼心虚。

只怪当时夏茗脑门疼,没有心思往深处想,所以才着了道。

万万没想到,在明争暗斗、风波诡谲的职场都没有栽跟头的夏茗,有一天竟在一个村妇手里栽了跟头。

夏茗微微眯起眼,暗暗记下了花娃子这个人,转头对王丽娟意味深长道:“花娃子告诉我,让我到这里来挖笋。”

“胡说!”王丽娟直接跳了起来。

她根本不相信夏茗的话,嚷嚷道:“谎话精!偷了东西不承认,还想狡辩撒谎?你家的竹笋,明明在相反的方向,和这里隔着好几座山头,花娃子比你还清楚,她能说错?!”

夏茗闻言,摆弄着手里的镰刀,眼底一片冷意。

王丽娟的话,再一次印证了夏茗的判断:花娃子睁眼说瞎话,故意陷害她!

既然如此,那就不要怪她以其人之道,还治其人之身了。

第4章 化解

夏茗慢悠悠地摆弄手里的镰刀,意味深长道:“你自己也说了,我家的笋离这里好几座山头,我家有笋不挖,我为什么想不通,非要大老远来这里挖你的?我又不是吃饱了撑得慌。”

“这……”王丽娟迟疑了。

这的确是个疑点。

夏茗家的竹林,比她家的小竹林还大一些,长出来的竹笋比她家的还好,又鲜又嫩,个头大得让人眼热,连她几次经过,都差点忍不住,想要偷偷挖几根。

自己家更好的笋还没挖完,的确犯不着大老远跑来挖她家的。

王丽娟动摇了。

可看到夏茗竹篓里的几根竹笋,她火气又上去了,“谎话精,我亲眼看到你偷我家笋,赃物还摆在这里呢,你就是个小偷!”

夏茗看出了王丽娟的迟疑,又想到先前,她看花娃子竹篓里的竹笋时,花娃子警惕心虚的模样,不禁心念一动。

只怕,那个花娃子背回去的竹笋,来路也不干净。

夏茗心头冷笑,面上却不动声色,进一步试探王丽娟,说:“笋是我挖的,但挖出来可不是给我自己的。”

“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王丽娟被整糊涂了。

她并没有注意到,自己慢慢被夏茗绕进去了,下意识顺着夏茗的话去思考。

夏茗意味不明地笑了起来。

在前世,她的下属都知道,她露出这样的笑容,就代表她要“使坏”了,而在今生,还没有人能看破这一点。

“实话告诉你,是花娃子让我来挖的,挖出来的笋,也是她要拿的,我家竹笋多得是,吃都吃不完,犯不着来偷。”夏茗边说着,边不动声色地观察王丽娟的反应。

王丽娟瞪大了眼,大声反驳:“你这是在诬赖花娃子叫你帮偷笋?你别想撒谎唬我,我不信你这个谎话精!”

她嗓门很大,但夏茗还是捕捉到了她神色中的迟疑。

夏茗维持着脸上的淡笑,又添了一把火,“不然你以为,花娃子背着的竹篓里,满满的竹笋,是怎么来的?”

这下,王丽娟哑了。

花娃子家是什么状况,夏茗不清楚,但王丽娟是知根知底的。

花娃子家穷得很,差点没有油盐下锅了,前些天就把自家的竹笋挖光了,拿去镇上卖了,才有了些钱买油盐,勉强吃上了有油盐味的饭菜。

花娃子她妈,昨天还跟王丽娟哭穷,要跟她借几根竹笋回去做菜吃,来年等自家竹笋重新长出来了,一定还给她。

王丽娟当场就翻脸了,和花娃子她妈闹得很不愉快。

既然花娃子家的竹笋都挖光了,那刚才花娃子背着的竹篓里,那一根根肥大的的竹笋,又是哪儿来的?

难道夏茗没撒谎,昨天花娃子她妈没能跟她借竹笋,花娃子今天干脆直接来偷?

王丽娟倒吸一口冷气,对夏茗的话,几乎就相信了大半。

她死死盯着夏茗,内心还有一丝迟疑和挣扎,质疑道:“你真没骗我?那为什么花娃子已经走了,你还在这里挖我家的笋?是不是她偷,你也偷?你是帮凶!”

夏茗知道王丽娟“上钩”了,她面上露出诚恳又委屈的表情,继续胡诌:“这你可就误会我了,花娃子跟我说,是你让她来挖的。”

“胡说!我什么时候说过,让她来挖我家竹笋?!”王丽娟当即就炸了,瞪着眼破口大骂,“她妈昨天还跟我要竹笋,我就没给!谁知道这贱蹄子要不到,就要来偷!”

夏茗脑袋灵光一闪,马上抓住了这个关键点,于是露出惊讶的表情,再接再厉忽悠王丽娟。

“花娃子可不是这么跟我说的,她说你们两家关系好得像一家人,你让她随便挖笋,怕今天挖不完,还拉着我来帮她挖,想要在天黑之前,把个头大的都挖光。”

吝啬的王丽娟闻言,气得差点没背过气去,满口唾沫星子地咒骂花娃子。

王丽娟满口的脏话,让夏茗皱了皱眉,她指了指自己额头上的伤,继续说:“我以为花娃子说的都是真话,哪知道心眼这么坏,我脑门还伤着,好心帮她挖竹笋,哪知道她转头,竟然这么陷害我。”

“她装了一篓子竹笋回去,让我继续给她挖,说她回去放好了那篓子,再回来装,说要把这里的好竹笋都装回去。”

夏茗一番话,听得王丽娟脸都绿了。

夏茗轻轻一笑,又添了一把火,说:“她八成是路上碰见你,怕被你知道她做坏事,所以心虚了,干脆就诬赖我,说是我偷的,好让她自己脱身呢。”

她的嗓音太特别,娇柔妩媚,有意放轻语气后,又带上了几分可怜兮兮的意味。

那双漂亮得过分的桃花眼,直视着王丽娟,目光坦然又无辜,很容易让人生出恻隐之心。

这下,可把王丽娟给唬住了,完全陷进夏茗的逻辑里,出不来了。

“该死的花娃子,我非得撕烂她那张满口谎话的嘴巴不可!”王丽娟破口大骂。

夏茗脸上挂着无辜的微笑,眼神却带着几分看好戏的戏谑。

这个花娃子,不是什么好果子,敢设套暗算她,那么,要被王丽娟追着打的恶果,她得受!

自食恶果,怨不得别人。

王丽娟骂到口干舌燥了,瞪了夏茗一眼,“花娃子偷我家笋,你帮她挖,你是帮凶,脱不了干系!”

尽管怨恨花娃子偷笋,王丽娟对夏茗依然没有好脸色。

夏茗不理会王丽娟的态度,指着竹篓里的几根竹笋,说:“我是被她骗了,这些笋我也不要,就当是我帮你挖的,至于花娃子装回去的那些,你得自己去找她拿。”

王丽娟赶忙把竹篓里的竹笋掏出来,也不理会竹笋脏不脏,紧紧地抱在怀里。

因为夏茗手里还抓着镰刀,王丽娟有所忌惮,只能蹬着夏茗,警告道:“等我教训了花娃子那小骗子,拿回她偷走的笋,回头再收拾你!还有,不许再碰我家的笋,否则,我剁了你这双贱手!”

夏茗两手一摊,无所谓地耸了耸肩,抓起竹篓转身就走,没再理会王丽娟。

王丽娟死死盯着夏茗那纤瘦却袅娜的背影,不知道为什么,总觉得夏茗有什么地方,变得跟她所认识的夏茗,完全不一样了。

她就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村妇,泼辣粗鄙,目不识丁,不知道什么气质不气质的,但有种很强烈的感觉:

以前的夏茗,生得好看,但也只是皮相好,但眼前的夏茗,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迷人,仅仅是一道背影,就足以让人移不开眼。

这个认知,让同为女人的王丽娟心生嫉妒,夏茗身上的气质,落在她眼里就变了味,越看越觉得刺眼。

想到夏茗勾引自己堂姐的对象,还和村里的老无赖勾搭在一起,王丽娟露出厌恶的表情,很粗鄙地朝地上啐了一口,咒骂道:“骚气的狐狸精,见了男人就叉开腿的下贱胚子,呸!”

已经远去的夏茗,并没有听到王丽娟的咒骂,她看了看天色,摸着饿扁了的肚子,觉得自己有必要先去“觅食”。

八十年代的山里,想找野果来果腹,不是什么难事。

夏茗边找野果,边想着摘些野果拿到镇上去卖,赚点本钱的可能性有多大。

此时的夏茗,并不知道找个野果,也能遇到麻烦,更没想到,这个大麻烦,会缠着她一辈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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